斯卡伯勒礁（即我黄岩岛———本报注）僵局似乎已经解决，这应该再次让中国领导人相信，未必总需要使用硬实力。但是中国的民族主义者会相信吗？

在围绕斯卡伯勒礁进行了两个多月愤怒的对抗以后，中国和菲律宾终于结束了两国之间一场虚幻的战争。

最近，两国的所有船只似乎都已离开这个海域。北京现在可以回顾这一场处理得当的行动。

在斯卡伯勒礁事件之后，中国领导人应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相信，“次强硬”的实力是解决类似海上争端的适当办法。实际上，据说北京对事态发展非常满意，因为中国在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捍卫了自己的利益，因此据信中国正根据该模式制定最新的海上战略。在即将到来的领导层换届以后，甚至可能会让一名高层官员监管海上安全。

中国采取“次强硬”实力的原因在于，它在处理国际争端方面必须谨慎行事。然而纯粹的外交方式会使北京遭到国内舆论的指责。在主权尊严面临危险时，民族主义者一定会要求采取强硬行动。

所幸中国还有中间方案———一系列越来越引人注目的“次强硬”的实力工具，即中国的众多非军事或准军事海洋执法机构。

媒体往往忽视这些机构所经历的引人注目的发展过程。但是中国海监总队、中国渔政和中国海事局等海事机构的发展比中国海军要积极得多。美国海军军事学院中国海事研究所副教授莱尔·戈尔茨坦说，这些机构的发展“极为迅速”，相比之下，海军的发展“比较缓慢”。

这些机构拥有数以百计的船只，大多是小型非武装船只。根据未经证实的说法，中国海监总队可能正开始对部分较大船只装备轻武器。

这些都不应该让中国的邻国惊慌，因为它表明中国令人放心的意图，即让海军做好准备，而用多只拥有轻武装的民用船只来处理争端。这些都属于中国对外政策的新做法，其要点就是中国不挑起战争，但如果有人挑起对中国的战争，中国就会作出强有力的回应。这也被称为“非对抗性强势”，这种说法也许更恰当，因为它体现了中国作出强势反应的同时仍然表现出相当大的克制的特点。

国际危机研究组织东北亚项目主管斯特凡妮·克莱内-阿尔布兰特说，这一政策得到高级领导层的批准。

然而，北京使用“次强硬”实力的做法仍然让中国一些民族主义者不满。他们认为，派出渔政船和非武装海监船而不是强大的海军舰队是软弱之举。北京痛苦地意识到，这些人的观点尽管极端，但也是不能忽视的。

然而，与中国存在领土争端的国家也不应抱有幻想，虽然中国倾向于使用“次强硬”的实力，但从中国的角度看，海军的硬实力仍是可行的政策方案。向黄岩岛派遣军事舰船，菲律宾犯了严重的战术错误，差一点迫使中国放弃新模式，采用军事解决办法。将来类似的错误可能引起中方的硬实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