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一段被时光遗忘的故事
正自社区文化广场
正自河上的老桥老树
正自老街里的百年理发店
正自农民新村
正自老场位于綦江城北部天台山下。据说,昔日的正自是重庆治下的一个州府所在地,因为在重庆的南方,所以称作南州。到了宋代,南州府从正自迁到了现在的綦江城区。南州府迁走后,正自这个地方就日渐萧条……
近日,记者自驾来到正自老场,在陈旧的老场里寻找一段被时光遗忘的故事。
农民新村风景美 8月4日,记者从綦江美术馆广场出发到正自老场,13公里路程自驾20多分钟才到达。
走进正自老场,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阳光下,白墙青瓦的农民新村格外醒目,宽敞的街道两旁,鲜花盛开,风景如画。在宽敞的文化广场上,来自新盛街道的十多名青年志愿者和正自居民一起,以歌舞、朗诵的形式,宣传家风进万家,处处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正自河流过正自老场,将正自场分成两个片区。河流的一边是农民新村。这里的建筑为小高层楼房,青瓦白墙灰墙角,散发着川东民居独有的特色,每栋楼房之间配有健身器材。尽管天气炎热,但仍有村民来这里打乒乓球。新建的农贸市场上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据当地人介绍,正自场逢4、7、10赶场,赶场天非常热闹。农民新村设施齐全,卫生室、卫生间、广场、超市等应有尽有。记者穿行在栋楼间,感受着居民的幸福生活。
农民新村对面是建于明代的正自老场。要想到老场就必须走过正自河上的老石拱桥。石拱桥长约5米,从石栏杆就能看出它是一座老建筑。桥头那棵黄桷树枝繁叶茂,像一把大伞在桥头撑起一片绿荫。绿荫下,一位老理发匠正在为村民理发。据说,这位理发匠已在桥头工作了30多年,有了固定的客户。他已经成了正自桥上的一道风景。
老街留下历史记忆 石拱桥犹如一个时空隧道,穿过时空隧道,记者仿佛穿越到了明清时代。据《綦江县志》记载,正自乡始建于明朝,当年的正自场规模大,仅主要街道就有6公里,那时的正自乡应该是綦江北部的一个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时光流逝,世事无常。经过时光的洗礼后,如今的正自场就只剩下这条不足8米的主街了。
一排老房子将街道分成两层,使之形成了一个环行街道。街上建筑新老结合,既有从前修建的老木楼,又有今日新建的水泥楼房。这些高低错落的民居,见证着社会的变迁、时代的进步,让老街有了更多更厚重的人文情怀。
留下的老街是从古到今,正自老场最精华的部分。
老街中段有一家理发店。进到理发店,映入记者眼里的就是一种特别的“古味儿”。老墙、老木凳、老椅子,就连墙上挂着的镜片也有点残缺,老木桌上摆着的理发工具更有年代感。理发师是一位65岁的冉姓大爷,老人精瘦、双眼炯炯有神,理发技术娴熟。这家30多平方米的理发店是冉大爷的家产,从他爷爷辈起就在这里开理发店,是正自街上名副其实的百年老店。虽说理发店几经维修改造,但室内的格局基本上没有变。冉姓大爷说:“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冉姓大爷从小就跟父亲学理发,在这里成长、成家,传承祖业。他收了20多个徒弟,包括自己的两个儿子。如今,他两个儿子分别在上海、广州开发廊。这也算是传承祖业,并且发扬光大。
冉大爷见证了正自老场60多年的变化。他知道南州府迁移的传说,张华庭为官的故事以及功德碑、节孝牌坊的来历。他最忙的时候是赶场天,很多人来店里排队理发。
和其它老乡场一样,正自老街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茶馆。老街有3家茶馆,记者去的时候茶馆里都是客满。泡茶的器具是老式陶瓷杯,茶是本地绿茶,味浓烈苦涩,但香气扑鼻。坐茶馆的大都是老年人。他们来自附近的村组,喝茶的目的就是见老朋友,与老朋友聊天话家常。 老街里还有两家小餐馆,有豆花饭、面条、炒菜、农家自酿的白酒。上午和中午是老街最热闹的时候,更多的时候,老街是清冷的。过去老街里的居民大都是以居经商,茶楼酒馆深夜不打烊。现在,到了下午,除了居民,再无客商往来。冉大爷说,正自街和他一样老了。
传说中的南州府 重庆主城在公元前316年至公元548年期间称江州。据说当时的正自是重庆治下的一个州府所在地,因为在重庆的南方,所以称作南州。到了宋代,南州府从正自迁到了现在的綦江城区。南州府迁走后,正自这个地方就日渐萧条,不但商贸经济没落了,人口也越来越少。到了明代,正自人口越来越少,逐渐没落成了一个小集镇。清代和民国时期正自只是綦江北部的一个乡。但《綦江县志》记载,正自乡始建于明朝,一直都是綦江的一个乡,直到1993年底,綦江县调整镇乡建制,正自乡和新盛乡合并为新盛镇,正自乡从此变成了新盛镇正自村,前年又变成了新盛街道正自社区。
正自乡真是昔日的南州府所在地吗?目前,没有文史资料可以考证其真假,但有考古学者通过考察发现,以前的正自场镇规模很大,北至拱桥,南至老米坝(过去的米市)、芦梯沟河边,街道长约6公里,至今还残留有遗迹,正自场周边还残留有许多宋代墓穴。1964年正自场口修建乡粮店时,还挖出一些精细的宋代地基石和做工精细的墙砖等遗品。离正自场不远处的山凹里有一个被当地人称作“碑滩滩”的地方,据说五六十年代这里还耸立着数十块颂扬州府官员的功德碑。可惜这些功德碑在六十年代都被摧毁了。
现存的无名古石拱桥、八角井遗址以及建在大道上的节孝牌坊、老场镇和场镇后面的张华庭墓地等遗存,都在讲述着它曾经的辉煌。
《古韵新盛》书载,正自最初的名称叫镇子。民国24年(公元1935年)因镇子与本县的镇紫同音,需要改名,有人提出用当地名人张华庭倡导的“正人先正己,然后正他人”的为官之道中“正自”之意,改“镇子”为“正自”。从此以后便有了正自乡。
正自乡人张华庭 张华庭是何许人?为何这般有魅力?
据史籍记载,张华庭,字济辉,又名星楣。清道光十九年(公元1839年)出生于正自乡清杠沟,卒于民国11年(公元1922),终年83岁。 史籍上说,从同治十三年(公元1874年)起,张华庭先后在贵州天柱、桐梓、清镇、仁怀、荔波、婺川等地任知县,后来调署贞丰州任知州,思南府任知府,诰授朝议大夫,领四品官衔。
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思南地区发生农民捣毁天主堂事件,震惊朝廷。皇上一怒之下,将张华庭革职。之后,张华庭携家眷回到綦江。清末以革职有差,拟复任云南省井岗(现在的思茅)厅任同知,但他拒绝做官,没有去就任。随后,张华庭在綦江县城瀛山书院做主讲。民国初年,他任綦江劝学所视学。他还和其他人一起筹集资金,举办中学堂。后来,他又辞职回家,督教儿子读书。
据史籍介绍,张华庭从政首先革除社会弊端。天柱地处贵州边缘,经济落后,官府横征暴敛,豪绅巧取豪夺,百姓苦不堪言,苗、汉民族纠纷频繁。张华庭到任后,首先整肃官署内部,禁止胥役包揽词讼、作奸犯科、诈取钱财。继而减免税赋,劝谕民众种茶栽桑,发展生产。离任之日,百姓排起长队为他送行,并在县城紫云桥边为他立了功德碑。在婺川、遵义任职期间,张华庭严禁赌博,禁种鸦片,常深夜前往捉拿赌徒,捕获盗贼,严施惩罚。张华庭在黔为官期间,很注重地方事业的兴建,如建粮仓、造桥梁等,所到之处,颇有建树。张华庭是正自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是正自人引以自豪的名人。
民国11年(公元1922年)张华庭去世后,葬在正自场街背后的九井山下。坟墓坐西向东,三棺成凸形。中棺是张华庭的母亲,右侧棺是张华庭的夫人,左侧棺是张华庭。1967年5月11日,张华庭的坟冢被破坏。后来,张华庭的后人将尸体用布裹好,移送到张华庭的老家,青杠沟后山入殓安葬。
现存的石拱桥、八角井和张华庭墓地,是正自老场周边最珍贵的历史遗址。这些零散的符号,记录着正自老场的兴衰,见证了一代又一代正自人的成长。时光就像汨汨流淌的正自河一样,永不停息,永远向前。曾经的人和事终将被时光遗忘,封存在历史的记忆中。
文图/记者 张学成
https://www.cqqjnews.cn/qijiang_Department/Department51/2022-08/11/content_455131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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